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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不消逝的时光

http://www.mwnews.cn  2014-06-19 14:58:59   来源:马尾新闻网    【字号

  ○许琳晶

  《新京报》曾刊登了一篇《晚来寂静》书评,其中说到:“海鹏的小说像一场大雪,读的时候纷纷扬扬,读完了,雪落大地寂无声,却在积雪之后蕴含着重生;另一面,又如篝火燃尽,伸手便能知道它当初是多么的热烈。”看罢全书,在感觉慢慢走进夏冲的人生时,却又在不自觉中渐渐抽离。若要说出特别之处,那就如一片潮湿海风扑面,万物生生不息的跳动着,但你知道那些感觉都过于虚幻且易消散。

  李海鹏就如在一个轻声细语的季节里讲述着《晚来寂静》,唯恐声音略高,惊恐了什么。他将一个普通人最细微的悲苦与茫然,如银灰色噩梦般,描绘着淡淡的忧伤与无奈,而我似乎忘记了在感受孤独,而是感到莫名的宽慰,像是驻足在某个清凉薄雾的早晨,聆听着红色清漆小提琴发出时而舒缓平淡,时而悲伤无助的变奏,而最终落于寂静。

  书中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交错的方式,展现了从1976年毛泽东逝世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三十年间人们的生活。小说以主人公夏冲经历过的三次寂静期:幼儿园、高一,还有三十岁为线索,以他的观察和亲历体验着自家生活的盛衰,他的父母、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、朋友的母亲、高中同学都在各种悲剧之中,似“悲剧谷仓里的悲剧谷粒”。他能感觉到他所处时代的风云变幻,能读懂所有人,却总是沉默寂静。小说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,最终也以悲剧结尾,但爱情过程的美好也算是故事里的一抹暖色。

  “夕阳永远是淡淡的金黄色,蒸汽机与中央处理器的风扇都会安静下来,我们都会死去并在死前悔恨这一生却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。”

  在夏冲身上,大概都有我们每个人的影子:少年时,发现世界似乎都是恶意的,缺少一个未来的方向标,迷雾、困顿却又麻木,你知道需要抓住什么,却又孤独无助;向往的美好爱情如故事中的一抹色彩,想小心翼翼捧在手心,却在一瞬间稍纵即逝;曾孜孜不倦翻看着地图册,幻想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。最终时光带领我们“成熟”起来,渐渐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是生活的主角,我们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配角罢了。少年到青春直至成熟的心境,原来不管在什么年代都那么相似。

  “在我的少年时代,我曾听一个女孩所说,傍晚是一天中最动人的时刻。当暮色四下流淌,光线变暗而黑夜尚未来临的一刻,鸽子的翅膀闪烁着余晖,你的心将变得安详、温柔。如今我已长大成人,经历了自古皆然的岁月,见识了一点儿沧桑,我知道时光的美恰恰在于它的消逝。”

  小说结尾处,句子淙淙作响。美妙到令人窒息的傍晚时刻,使我在往后的日子里渐渐爱上黄昏。黑夜将至,仍有余辉,伸手却抓不住任何一缕时光,只能在柔和的天色里忆起过往种种,我们度过的时光不会白白消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