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超云 张薇 文/图

　　白日里车辆来往匆匆、行人熙熙攘攘，热气散去，夜幕降临，华灯初上，月光星河下，有人飞车驶过街头巷尾、纵身一投篮，有人悠悠漫步江边、在商铺中不时辗转……马尾人民的夜生活，开始了。

　　快节奏、慢生活

　　一岁多的天一是只金毛，虽然热得不停吐舌头，但脚步依旧轻快，沿着江滨一路小跑，蹭蹭路边的灌木丛，嗅嗅月见草，天一的主人表示非常喜欢在江边遛狗，除了离家近之外，还因为这有着天一极其喜欢的大草地，“我们有个爱宠俱乐部，大家经常带着自家的宠物聚在草地上。”遇上一只名为皮蛋的纯种黑虎斑法牛，天一动作迟缓起来，略有谨慎地看着身形较之矮小但劲壮的皮蛋，一番你来我往的绕圈、碰鼻打招呼后，天一愉快地跟着皮蛋……跑了，主人显得有点无奈，“天一，回来!”

　　夜晚的江滨路上，闲适缓慢的是遛狗、散步，快节奏的是身形矫健地骑着攀爬车的少年们，他们排着队伍，轮流自顶处向坡底滑行，反作用至对面顶处，快速旋转车身，定点，再次快速滑下，随即又踩跳至一旁的斜坡上。刹车的急促声、轮胎撞击地面的声响，热闹中，衬着那面最高处为三米的直角梯形墙，更加静谧，它立于两个下陷场地的中间，用于攀岩，这是个极少数人会挑战的区域。一位哥哥亲身示范后，在墙边指导妹妹如何借力上爬，又如何安全下行，“这里没有护具，要小心一点玩，主要是双手和双脚要上下交错地配合，比如说，你要下来的时候，左脚要呈半弯曲状态，双手抓紧，右脚才能绷直去踩踏下面的岩点”。

　　马尾体育馆内的节奏更加快速。一走进马尾体育馆室内，运动鞋与篮球场木质地板的“嗤嗤”摩擦声便传入耳中。恰见场内有二三十位男士跑动，队员们配合默契，运球、传球、防守、上篮，众多动作一气呵成。他们是来自琅岐镇各个机关单位的职工，队长朱锋向我们介绍道，“我们是热衷于运动，自发组织的队伍，听说这边可以预约场地，上周就通过工会预约了时间。这是我们打过最好的场地，打算下周再来。”无独有偶，羽毛球场内即使到夜间八点，依旧人声鼎沸，球手们个个汗流浃背。场边休息的周女士，呼吸略微急促，汗湿满襟之下妆容依旧精致，选择夜晚运动的理由也很简单，“离家近，场地很专业，每周来一两次，羽毛球是我的业余爱好，蛮能丰富夜晚生活的。”

　　你在运动中腾转挪移，汗水挥洒，她在江边漫步静坐，赏花观月。快慢节奏交错，姿态的舒张，身心的放松，江风轻抚中，无论快慢，这都是生命的律动。

　　夜街上的老中青

　　马尾的夜市存在多年，自一开始的脏乱差，经市容整顿限定了摆摊时间后，虽然依旧不是合法的经营区域，但不再无限度占用车道并且定期清洗。这条道路倒也秩序井然起来。音乐广场内外，情侣约会的咖啡厅、电影院，闺蜜闲坐的咖餐、奶茶店，觥筹交错的大排档、烧烤……夜市小吃和音乐广场已经成为马尾区的商贸中心，市民夜间消遣的好去处。

　　轻快的节奏随着罗裙的摇摆，彰显无遗。这时舞池中正播放着汉舞舞曲《草原欢迎你》，场上舞者自行组队，音乐切换，舞伴们随即默契地更换舞姿。步伐曼妙、舞态柔媚的是伦巴，手姿婀娜的是汉舞，起伏回旋、高雅流畅的是慢步华尔兹。金秋舞池已有十几年的历史，舞场存在的时间便是老板的舞龄。“来我们这的都是老客户，大家都喜欢跳舞。”马尾体育馆西门，统一身着上白衫，下粉裙的十几位女子跳着整齐划一的广场舞，一旁观看的幼儿嘻嘻哈哈地用手打着节拍，逗得奶奶呵呵地笑，休息间隙舞队的李阿姨擦着汗，笑言道，“体育馆外场的空地比较大，我们在这练舞也很方便。你看隔壁还有一些跳交际舞的，只要天气好，晚上还是很热闹的。”

　　海西提的地下广场今年六月刚刚开放。“开心王国”的室外游乐园呈带状占据了地下商城的一半空地。钓塑料鱼、旋转木马、城市勇士、蹦极跳床、水上碰碰船等娱乐项目是孩子们的夜间乐土。五十多岁的老陈带着5岁的孙女第三次体验城市勇士了，“以前的马尾晚上很早路上都没人了，现在店铺一多，娱乐设施跟上了，大家也爱出门了。我孙女胆子太小，但是玩心也大，什么都敢试。”一方浅浅的水池，十来只橡胶小鱼在水中漂浮，几名稚童像模像样地模仿着老翁垂钓的姿势。一旁，三两孩子各自设备齐全地在蹦极床上欢腾雀跃，不亦乐乎。夏季暑假的夜晚，水上碰碰船项目总是挤满了小朋友。气垫水池里，孩子们紧抓把手，将船轮摇得飞快，小船相互碰撞，尖叫、嬉笑声，此起彼伏。工作人员介绍说，“最近开学，来玩耍的孩子少了很多，但一到周末，特别是周六上午，还是很热闹的。”

　　月光朗照，点点星辉，这群纯真少儿的欢声笑语打破了夜的宁静，街道上，母亲看着孩子无邪的笑容，不经意间舒展开了略微紧皱的眉头，眼波流转，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。

　　海边的熙熙攘攘

　　晚间，望江楼前车马满盈，人行道上沿路摆设着许多摊位，兜售吃食、玩具等。彩灯高挂，生蚝、啤酒，夹带着咸腥味的亚热带海风习习吹来，一扫夏日燥热的不适，好不惬意。

　　行至堤岸中段，三米宽的下行入口映入眼帘，向下连接着灰岩石阶，一双拖鞋挨着一双凉鞋地占据了石阶的右侧。往远望去，只见琅岐旅游度假区沙滩上的人们三三两两，错落其间，各处玩耍、散步、盘坐。大叔骑着摩托小心地穿梭在人群间隙，叫卖着，“糖葫芦~卖糖葫芦啦!”

　　此处人声鼎沸。一行少男少女们，相互牵手，打着赤脚，时而吹着海风沿着海岸线漫步，时而拔腿踏浪、嬉笑奔跑;年长一些的孩子打着手电筒，高声指挥身形矫捷的孩子抓螃蟹，“这边，右手边!快抓。”年幼小儿，犹如泥鳅在人群中穿梭，眼疾手快地扑抓到一只蚕豆粒大小的螃蟹;撅着小屁股的小童不过两岁，挖着小沙粒，朝妈妈脚面撒去，妈妈佯装害怕，逗得小童咯咯直笑。

　　那厢优游卒岁。有对姊弟，一人蹲坐、一人半弯腰，双手紧抓小铲，格外卖力地挖起了大坑，挖出的沙粒成堆，海水慢慢渗透，聚集沙坑之中，顽童身上到处沾着黄沙，在旁的大人提醒着别眯了眼，也就这么安静地守着;灯影灼灼下三两少女共同托举着孔明灯，写好祝福语，将四角打理平整，等待积聚的热气将孔明灯送上高空。时而下沉的孔明灯总是引得她们阵阵惊呼，忙不迭地赶去托举，几番周折，孔明灯乘着微风缓缓向上升腾。

　　尽情游玩后的人们，在石阶上寻着鞋子，趿着鞋走向石阶右侧的清洗区，哗哗的流水声，带走脚丫上的黄沙，裹挟着人们肤上渗出的汗水，顺着沙滩的形状流成一条细线，蜿蜒着，又一次回归大海。

　　曾经夜间九时便沉睡的马尾，如今虽未灯火通明，但也张弛有度。滨江的律动，夜市的喧嚣，琅岐的海风，创造了属于马尾的夜生活。